两人起身刚要走,老管家又来了。 
 
“老爷,汲古阁的王老板求见。” 
 
“我们正要出门,就到大门处见他。”花管带同着刘知县一到门口,就见王老板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外面,一见花管带,急忙过来施礼。 
 
“罢了,王老板有什么事吗?” 
 
“那两幅画虽然年代久些,可也不是什么名家之作,最多不过百两之数,大人想要只管拿去,还说什么还呐?小人特来将借据奉还,就当那东西是孝敬大人的。”说着,把一张黄裱纸双手递了过来。 
 
“什么画?什么借据,和本官有什么关系?”花管带说着,把那张纸拿过来一看,上写着。 
 
“今借去古画两幅,改日当面奉还,绥靖营管带花敏留字。” 
 
“你店里昨晚丢了东西?” 
 
“不是丢,大人要用……” 
 
“胡说,本官要你几张破画干什么?这是飞贼所留,目的是想嫁祸于本官,你且随我和刘大人同去县衙,写一张失单送在衙门里,等本官破案之后,原物追还就是了。” 
 
“是是是。”王老板还在点头哈腰地说话,知州的轿子又到了,甭问,又是借金留据,一连气就是四、五起儿,而且遍布省城各处,最远的相距七、八里。 
 
虽然大家都相信不是花管带干的,可也把花管带鼻子差一点儿气歪了。 
 
什么人竟能在一夜之间偷遍省城东西南北四方?而且还都留下同样的字柬? 
 
花管带感到这人来头不小,便叫老管家。 
 
“去叫你家三姨太准备准备,和我一同去现场查看一番。”为什么要找三姨太,因为吴佩佩是空空门中弟子,所以对这里面的道道儿要比花管带清楚。 
 
被偷的有两家是地方官,按道理这窃案他们也有责任查办,所以都跟着一起到各家去查勘。 
 
这四、五家被盗的都有一个共同特点:第一是放东西的地方都上着锁,却没有把锁破坏;第二是偷的都是失主放最宝贝的东西的地方,而丢的东西却都不算值钱,县官的五百两已经是最多的了;第三是门窗完好;第四是屋里整齐如故,没有乱翻的迹象,一看就知道人家早有目标。 
 
综合了这几处的特点,花管带感到,应该不是一个人干的,一是因为一夜之间偷遍四城已经十分困难,而且每一处又都是轻车熟路也不大可能,还有一点,就是所留字柬虽然口吻相似,却非出于一人手笔,看来这群人是故意来与花管带为难的。 
 
“既然他们找上花某,花某一定让他们满意。”花管带恨恨地说着,回头看看佩佩,却见佩佩一脸轻松,仿佛同她没什么关系似的,花管带心中着恼,憋着一肚子气回了家。 
 
三小姐早听老管家把事情说了,同着另外两个侍妾在后宅候着,见花管带气冲冲地回来,急忙上前来询问情况。 
 
“没什么,这群人是冲着我来的,老子接下就是。”说完,白了吴佩佩一眼。 
 
佩佩赶紧过来。 
 
“老爷,消消气儿,让妾身给您弄碗茶喝。” 
 
“不敢劳你大驾!” 
 
“老爷,这点小事用不着生这么大气嘛。”三小姐不明就里,过来相劝。 
 
“这群小贼怎么值得我生气,我气的是,老子叫人捉弄,家里人倒象没事儿人儿似的。” 
 
“谁?我们?”三小姐一听,敢情是因为这个。 
 
“老爷并没告诉我们呀。” 
 
“不是说你们。” 
 
“那说谁呀?”几个人的眼睛都转到了佩佩身上,却看见吴佩佩在那里笑。 
 
“你呀!太没个体统!”三小姐明白了,立刻拿起大太太的架子,骂起人来。 
 
“老爷有事,你不帮着解决,还在这里笑,当心家法。” 
 
“夫人,我不是笑别的,我是笑,老爷的桃花运又到了。” 
 
“胡说!”花管带真的恼了。 
 
“老子这边的事儿还没整完,桃花运?桃什么屁花?讨打就说一声!”三小姐可听明白了。 
 
“老爷,别生气,佩佩这么聪明,哪能是那不知好歹的人?我看哪,她是知道这伙人的来历。” 
 
“嗯,但愿如此。”花管带的气儿还没消。 
 
“佩佩,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?” 
 
“猜个八、九不离十吧。” 
 
“是谁?” 
 
“我不认识。” 
 
“别卖关子,快说是谁。” 
 
“不是卖关子,我只是听说过这么一伙人,和我还算有点渊源,只是没有过什么联系,也不曾见过面。” 
 
“究竟是什么人?快说,急死人了!” 
 
“别问她了,她什么也不知道。”花管带没好气儿地说。 
 
“谁说我不知道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