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

　　克拉玛依就是个大油田，烟囱林立，满街晃悠的全是在油田做工的汉人，二化机的项目是中石油下辖的一个大型工厂的设备。 

　　赵江波带了李文建等人，办了手续进驻厂区，然后就招民工盖工棚，联系吊车，联系烧饭的等等先期事宜。 

　　李文建比赵江波大了九岁，办事能力也不错，唯一不足的就是他不是二化机编制，只能算是外协人员，所以正式的手续要赵江波去拿着介绍信办才可以，赵江波把需要的单子跑下来后，其它的事情就全交给李文建了。 

　　那时节正是中国人口红利最好的时候，所有事情都是先做再给钱，有一月结一次的，也有一年结一次的。 

　　北疆全是插队回不去的四川人、河南人，江西、江苏人也有，60后的人不但数量多做事也老实，十块、二十块钱的就能招到人，牲口似的干一天活。 

　　李文建招了三十多个六零后的河南人，都是十五块钱一天的月结工，包吃住，不存在休息天和什么保障，全是精壮的强劳力，先盖工棚，再挖设备地基，也有两个河南的老妇女，负责替众人烧饭。 

　　工地上其实很无聊，那年头也没有网络手机什么的，放工时民工们就是打牌赌钱，赵江波实在不好意思赢他们的钱，于是把介子空间里带来的电视机、录像机和大量的录像带全倒了出来，晚上就在工棚的空地上放，外面的人要看的话，都是五毛一次，不过只收国家发行的五角梅花铜币，没有铜币的，要换了铜币才给进去看。 

　　赵江波看看没自己什么事了，于是带着陆晴出了厂区，两人骑在马上，赵江波问道：「这鬼地方有什么玩的？」 

　　陆晴眯着漂亮的大眼睛道：「当然是魔鬼城了！离这里有两百里路，普通的快马一天就到了，我们的马要一个上午！不过要是你骑术好点的话，我的小青龙你的二杆子两个多小时就能到！」 

　　赵江波道：「我才学骑马多长时间哟！能骑成这样已经不错了，还有啊，你个姑娘家家的，不能二杆子二杆子的说，叫它大名万里追风云好点哟！还有，小青龙的名字也不好，不如唤它小青就行！」 

　　「小青没有小青龙威风，二杆子也没什么呀？叫得顺嘴呀！再说了，我还大姑娘？你都和我好几回了？你要不是汉人，我肯定嫁给你，就是我们哈萨克人的彩礼重点，怕你拿不起！」 

　　南京话里，说别人「二」的话，别人肯定怼你，杆子就是鸡巴，小青龙就是没有毛的鸡巴，但这些，赵江波都不好跟陆晴这个哈萨克美女说明白。 

　　「切──！我会拿不起彩礼？」赵江波是嗤之以鼻，把她们整个部落买下来，赵江波的钱都有，十万八万的彩礼他会拿不起？ 

　　两匹都是万里无一的好马，跑起来扬起两道笔直的烟尘，热血马速度极快，耐力也好，而且跑的是距离最短的野地，把公路上慢吞吞行驶的车子甩得远远的。 

　　十一点多一点的时候，陆晴扬起马鞭指着远处规模宏大、气势雄伟的壮观建筑道：「看──！那就是魔鬼城了！」 

　　赵江波顶着风大叫道：「谁在这里建这处大城哟！有什么用呢？难道真是魔鬼的故乡？」 

　　陆晴也扯着嗓子喊：「没有人在这里筑城，就是一些岩石，自然风化的结果罢了！」 

　　赵江波点头，刚要说话，忽然左手隐藏的神密戒指光华一闪，跟着消失，意识里传来一道声音：有大量的玉石！ 

　　二杆子跑起来就不会停，这样的速度，五个小时内不会慢下来，十多分钟后，赵江波看到了满滩的彩色石头，阳光下闪着迷人的光芒。 

　　「哒哒哒！」二杆子疾速的跑过彩石滩，神密戒指自动出手，无数道的彩影飞起，瞬间被收入介子空间内，能叫神密戒指这么急迫的，这里的玉石品质定然不差。 

　　赵江波暗视发现，这种玉石以前根本就没有出现过，被神秘戒指收进来的这数十公斤玉石，都有拳头大小，块块透明如冰，闪着翡翠似的天然莹光，红、黄、白、绿等等，什么颜色都有，所有玉石里，黄的最多，绿的最少，而且就算是同色，也有好几个层次，让人看了不由得不爱。 

　　这一大滩光华闪耀的玉石，都摆在沙地上，不需要用任何设备开采，难道这里的人就不知道拣了卖钱？想到此，不由拍马向前，大声道：「这里的石头好漂亮哟！」 

　　陆晴笑道：「石头有什么漂亮的，我几年前来过一次，那时就是这样，没人要的，你要是喜欢的话，尽管拣就是！」 

　　赵江波想想，反正都这么长时间了，也不差这两三天，若是性急，定叫这丫头起了疑心，先和她玩了魔鬼城回头再一个人过来尽数收去。 

　　两匹马「唏溜溜」长嘶，风似的跑进魔鬼城，一个牧民好奇的看着他们，95年少有人跑到这里游玩，这两人生得漂亮，马又好，不由好奇的问：「客人哪里来！」 

　　赵江波停马问道：「他说什么？」 

　　陆晴笑着上去，用当地话和他叽哩呱啦一通，然后指了指赵江波，牧民立即向他点头，用生硬的汉语道：「欢迎你们，我可以为你们的马匹和人补充食物，也可以给你们做向导，我叫阿孜克木！」 

　　赵江波笑笑，向他说了声：「好──！」又问陆晴：「你跟他谈的什么价？」 

　　陆晴笑道：「给他十块钱就行了，他可以提供小青龙和二杆子的草料，为我们提供两块囊饼和一些水，给我们在他们帐蓬里休息！」 

　　赵江波笑道：「囊饼那玩意我根本咬不动，叫他准备一只羊吧，你们新疆不是以烤全羊闻名吗？」阿孜克木倒是有眼色，发现陆晴的马根本不用人牵，她根本就是人马合一，而赵江波在马上明显是个菜鸟，东倒西歪的象随时要跌下来，立即上前替赵江波牵了马笑道：「我们新疆烤全羊是有名，但哪个会常吃烤全羊呢，那可是豪华的食物，只有到了节日或者盛大的日子才会烤一只羊吃，你们要吃的话，也不是不可以，不过得付两百……噢……三百块钱就可以！我们还可以赠送一些酒和其它的食物！」 

　　赵江波翻身下马笑道：「好──！先吃点东西，然后进魔鬼城玩，话说这里真的是天然形成的吗？真的没有人在此筑城？」 

　　阿孜克木道：「城──？噢──！是有个城，叫做艾斯克霞尔古城，占地并不大，而且全荒废了，你们要去的话，我可以带路，要不然你们进去会迷路的！」 

　　陆晴笑道：「这倒不必了，我叔叔就在这里当兵，我来了不止一次了，吃过饭我自会带他进去玩，可能要在这里玩个两、三天，晚上就住你家可以吗？我们可以付钱的！」 

　　阿孜克木眼睛一亮道：「欢迎欢迎！」 

　　赵江波江南人，哪里见过这种大漠的风沙，长河的落日？此后的两天里被陆晴带着，留恋于情人谷、蛇谷、断桥谷、绝情谷、九曲回肠谷……各大谷地玩了个遍。 

　　陆晴起先跟他在一起亲热还会不好意思，但是慢慢的越来越自然了，在山谷中，乱石间，沙堆后，和赵江波两个想搞就搞，一路上时不时互相亲嘴摸奶，搂腰搭背，好得蜜里调油。 

　　艾斯克霞尔古城不远处，赵江波的神密戒指告诉他，地下有宝藏，只是和陆晴一起，赵江波不好轻举妄动。 

　　陆晴这次回来，是想凑上中专的学费和生活费的，魔鬼城玩出来后，她几年的学费、生活费都有着落了，赵江波给了她整整一万块钱，还有一些金、银首饰。 

　　陆晴骑在马上和赵江波吻别，约好放暑假时再来找赵江波，赵江波微笑，巴不得她快走，这小妞做爱是做爱，但是既不会吹箫，也没别的姿式，从头到尾都是一招四肢平摊死鱼式，一次两次还好，做多了就索然无味了。 

　　这边陆晴一走，赵江波立即备好食物、工具，骑了二杆子向魔鬼城出发，二杆子这匹马也是作怪，只要去了一次的地方，不管地形多繁杂，它个牲口都能认识，根本不用赵江波认路，它自然带着赵江波直入魔鬼城深处。 

　　赵江波是信马由缰，给二杆子自己走，这个二货顺着上次走过的路线，很快的就到了艾斯克霞尔古城附近。 

　　「吁──！」赵江波勒住马缰，二杆不解的嘶叫一声，意思是还没走完呢！ 

　　赵江波翻身下马，冲二杆子诡异一笑，「嗖──！」的一声，把它收进了神秘戒指的介子空间里，这个空间，不管什么生物，只要一进入，立即进入休眠状态，出来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，被收进介子空间的记忆是没有的。 

　　赵江波抽出笛子，放在嘴边吹了起来，不一会儿，「吱吱」声慢慢的传来，跟着是一大片的黑影如潮水似的涌到。 

　　老鼠，全是老鼠，沙漠鼠的体型很大，汇集后静静的伏在赵江波的脚边不动，笛声再转，静立不动的老鼠向四周散去，不久就有老鼠发现了暗道。 

　　赵江波高兴了，笛声婉转，指挥鼠群挖洞，直忙到傍晚时分，一个可容一人钻过的沙洞出现在不远处。 

　　笛声再转，数十只硕鼠叫着向洞里钻去，替赵江波探路，洞中并没有什么危险，赵江波收了笛子，遣散了鼠群，慢慢的向洞里走去。 

　　这应该是一个地下室，雕满了古代异域的纹饰，虽然也有文字，但并不是中土的，非篆非金非繁非楷，赵江波是一个也看不懂，钻过长长的石砌通道，入眼是一个大厅，里面横七竖八的倒了几个骨架，所有的骨架上都挂满了首饰珠宝。 

　　赵江波的意识流里道：我靠，这就是宝藏？是要我去撸死人骨头上的东西吗？ 

　　神秘戒指的意识流传来：不是，他们是避难的，远古发生了沙尘暴，楼兰一国都灭了，他们应该是王室成员，宝藏还在下面，拉开那个盖板就行了。 

　　赵江波哼道：是那个屌板？我靠，至少三、四百斤，我怎么能拉得动？ 

　　「不是三、四百斤？是一吨重，要八个力士才能拉开！」 

　　「我靠！你耍我玩吧？」 

　　「笨！把二杆子放出来，叫那呆马拉！」 

　　「这倒也是！」 

　　二杆子被放出来，马脸上一脸的懵屄样，赵江波用尼龙绳套上了翻盖的拉环，吆喝一声。 

　　「唏溜溜！」二杆子叫声嘹亮，差点把石厅震塌，不过它劲儿可真大，停顿了片刻之后，把那两米见方的翻盖慢慢的拉了起来。 

　　「行了！」赵江波拿出狼眼手电，戴上防毒面具，拍拍二杆子的马脖子：「在这里等我，不要跑！」 

　　二杆子眨着大眼睛看着他，似是听懂人言，看着赵江波钻入翻板下的密室后，走到洞前，把马头探进去看，确定它庞大的身体钻不进去后，打了两个响鼻到边上休息去了。 

　　赵江波并没有遇到什么机关，顺利走了二十多米，终于又到了一个石厅，狼眼手电下是满室的金光，赵江波高兴的大叫。 

　　古代这些西域小国，对黄金真是有着疯狂的爱好，这厅里全是黄金制品，有上千件的数量，看占地面积，有五吨的样子，其中两匹半米高的金马更是栩栩如生。 

　　还有就是一些玻璃，噢──！应该叫琉璃制品，都被当宝贝似的收着，赵江波不由大骂，这些土包子，要这些玻璃有什么屌的用处？害得他白欢喜一场，要是换成宝石多好？ 

　　收了黄金制品，复又钻出来，手一抬，把卧在边上的二杆子又收进介子空间，再爬着钻出外面的小洞。 

　　赵江波骑着二杆子，大收这满滩的顶级玉石，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玉，但品质这么好的玉，不收了以后肯定后悔。 

　　这天赵江波收了将近六百吨散发着莹光的透明五彩玉石，基本上地表上能收的全收了，而且全是大块的，再想要的话就要动用工具挖了，而且全是小块的，本想来个长龙汲水，把这里不知名的五彩玉石的灵元全部汲光，但是想想，这种玉石没人认识，也没人收藏，完全可以慢慢的挖，全部收了也不是没有可能。 

　　回途时又碰到阿孜克木在放羊，这个新疆人赚了赵江波一点儿小钱，再次遇到他眼神立即又亮了，非常热情的和赵江波打招呼：「亲爱的朋友，你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游玩，要是迷路就不好了！」 

　　赵江波微笑：「我不进魔鬼城，就是想拣一点五颜六色的石头，我觉得它们很好看！」千万不能跟这些乡下说玉，要是说玉，这些土包子肯定会狮子大开口。 

　　「噢──！你认识这些东西，它们叫什么名字？」 

　　「它们叫五彩石，我们城市里用它来铺路或者摆在鱼缸里用的，栽花也可以！」 

　　「有什么人能收？卖多少钱合适呢？」 

　　「一百块钱一吨，不过非常漂亮的，我可以给你们两块钱一公斤！」 

　　「两块钱一公斤？」 阿孜克木的眼睛亮了：「那不是比放羊赚得多？」 

　　「是的，不过要这种！」赵江波摸出一块散发着莹光的透明彩玉丢给他道：「在阳光下有莹光的都可以！」神秘戒指的信息，别看这里的彩玉多，但是顶级的散发着莹光的透明玉石，大小加一起，顶多就是一千吨左右，自己收了六百多吨最大最好的，剩下的全是小料，得慢慢的挖，细细的找才能得到。 

　　「没问题，没问题，不过什么叫莹光呢？」 

　　「就是象宝石一样的光泽，这样的石头才好看！」 

　　「就是宝石光喽，那好，以后这种宝石光你能全要吗？」 

　　「是的！」赵江波诡笑，找到廉价劳动力了：「我会每天过来收的，就在你家帐蓬门口怎么样？现金交易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！」 

　　「一言为定！」阿孜克木也笑，这种五彩石漫山遍野的到处都是，就怕这个汉人傻子没有这么多的钱。 

　　结果却是，这宝石光的五彩石，牧民们起先一天能拣两百多公斤，开始是发了点小财，消息传开后，附近所有的牧民都加入进来了，反正拣石头也不耽误放羊，可是到后来越来越少，一个月后，一天能拣一公斤就算不错了，赵江波也把价格提到了二十块钱一公斤，再到后来，就算有人开出两万块钱一公斤，宝石光也收不到了。 

　　赵江波只坚持了一个星期就呆不住了，相比起来，和田对他更有吸引力，于是把收购宝石光的事交给了李文建，自己跑到南疆搜刮和田去了，和田本来就被采得差不多了，又被他大肆搜刮，能收的籽料、山流水全部收了，收不走的整个玉山被他玩个「长龙汲水」吸光了灵元，令和田玉变成和田石，第二年就叫和田的价格暴涨了起来。 

　　李文建本来事就多，哪有时间收石头？于是找了一个司机，一个会计做这事。这两个全是60后的老插子，和当地人关系不错，反正东家又不经常在，于是放水了，把散发着油性光的五彩石冻料、不太透明的光料、玉透料也照宝石光的价格收了。 

　　多年以后，这种五彩石终于被玉石界的名人发现了，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，唤做金丝玉，人到中年的赵江波在网上看到时，心血来潮的去清点当年的收获，才发现多收了两千多吨的金丝玉冻料、光料和玉透的次等料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