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。”他撑起伞,遮住她头顶上的雨幕。
 
萧明明见到是他,挣扎着双手用力,勉强撑起身体。
 
“摔伤了?扭到没有?”何曾把伞打得更近一点。
 
“把伞给我。”她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头。
 
“……”
 
“把伞给我!”她见他不回答,有些急了。
 
他没有应声,伸手想搀她一把,却被推在肩头。
 
这一下萧明明用尽全力,顾不上手上的伤,虽然让他差点失去平衡而摔倒,自己也疼得掉下泪来。
 
“你这是何必呢。”他半搂着她的腰,用伞遮住她的脸,一点点扶起来。
 
萧明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冷笑着说:“何先生这么好心?”
 
“……你还在生气。”
 
“不要让我误会,好不好?”
 
“你打车回去吧,出……”
 
“不要让我误会,好不好?”她说话带了哭腔。
 
何曾看着她,把伞举得低了一些:“别哭……”
 
萧明明紧绷了几天的神经,被这句简单的话击溃,她抓着他的肩膀,失声痛哭。
 
何曾轻轻拍着她的肩膀:“别哭,别哭……都是我的错……我以为……”
 
“你以为……什么?”萧明明语不成声。
 
“……你这样走起来方不方便,要不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 
“……我求求你,不要让我误会,好不好……”
 
萧明明今天第三次对他说这句话,他叹了口气。
 
“我有什么好……我过两天就回去了。性只是一种欢愉的方式,男人是可以把性和爱分开的。”
 
他忽然用英语低低地说。
 
“女孩子不要这么容易动情,会受伤的。”
 
“你看着我,再说一遍。”她带着眼泪,抬头望向他的脸。
 
他垂下眼帘:“有什么区别吗?”
 
“我只是你的猎物,对不对?那你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地对我?”
 
“你这样淋了雨,不管不顾,会生病的。”他顾左右而言他。 
 
“那带我去你房间啊。”
 
“……明明。”
 
“萧明明。”
 
“好,你别乱动,能拿伞吗。”
 
何曾抱起萧明明,到了房间前,放下她。
 
一落地,她又感到火辣辣的疼。
 
何曾打开门,插好房卡,又把她抱了进去。
 
“伞……”她不忘提醒。
 
“你坐好,我去拿。”
 
他取了扔在门口的伞回来,放在桌上,萧明明正就着光看自己双手的伤。
 
“我叫客房拿酒精……”
 
“酒精疼。”
 
“那双氧水吧。”
 
萧明明点点头。
 
他打完电话,皱着眉看着萧明明的脚:“脚也崴了?”
 
她点点头,脚踝处肿得厉害。
 
“要去看急诊吗?”
 
“不用,你其实不用对我这样的。”
 
“……你都这样了……”
 
萧明明拉起裤脚,牵动伤口,有些难受。
 
何曾拿了件浴袍给她遮住下半身:“你把裤子脱了吧。”
 
说完,他背过去,望向窗外。
 
夜幕被雨水渗透,路边的灯光恍惚不明。